他应该有个自己的判断标准,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见好就收。
他有过,但甄语一说“继续”,那个标准就当场消失了。
大哥和甄语对他说这些话,本质上不是怪他,是怕他对别人也这么没分寸,被别人拒绝、厌烦甚至伤害。
他都懂。
他这样干,真的只是因为对方是甄语。
他又不是连个亲疏远近都没有的人,总不可能去亲近、接近陌生人,或是对普通朋友没完没了地掏心掏肺吧。
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心肺可以掏?
上辈子,他初次面对和自己有血缘的甄荣家之前,只是多少有些不满,还是想亲近一下、想和对方聊聊甄语的。
见了面就……
简固想到这,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和甄荣家见面之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他有这个朦胧的印象。
他甚至觉得,就是由于这个依稀的印象,才让他看到甄荣家一次就更讨厌一点。
他开始还想帮甄语好好教育甄荣家呢,后来听说了一些事,看到甄荣家都会觉得恶心。
甄语说让他别接触甄荣家,他立刻就答应了。
很显然,在他内心深处,甄荣家就是一个不能接触的存在。
为什么呢?
模糊的记忆就像被包裹在过分结实的薄膜里,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柔软球体。
声音和影像都被球里的液体吞没了,无论挤压戳刺,球体都不为所动,自然丝毫也传递不出来。
“还有话说没?”甄语没好气地看着呆呆的简固,“没话说找地儿休息会儿,站半天了。”
“哦,哦!”简固连忙领着甄语往外走,“走走,去那屋,去沙发上坐,比这边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