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孩子要么外面等会儿吧。”护工笑道,“怕是不好意思呢,要这事折腾半天,对脑血管也不好。”
甄语没再多坚持,回身扯着简固就出了病房。
简固看出不对来了,安静地任由他拽着出了门。
一出门,甄语就窝着火坐到了椅子上。
他想到的事不是不能,是不想和简固说。
他脾气说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最多容易急躁。
就在刚刚,怒火毫无缘由地就冲上了他的脑门儿。
在父亲盯着简固看,许是希望简固来履行孩子的责任、上前照顾他的时候。
那个逼仄阴冷的房间,那些做好也没有回应的琐事,每每精心准备一桌饭菜换来的漠然……
仿佛都一瞬间加在了简固身上。
比他高大,比他心软,比他待人友善得多的简固,被塞进了他几乎都有些透不过气的小空间里。
搁都搁不下,多可怜。
他自己的话无所谓,既然没甩手不干,那就不会有多少怨言,毕竟消耗情绪也浪费时间。
就算现在知道了自己和简固是被抱错的,他也不觉得为了养恩给家里做点什么算委屈自己。
假设说,他们没被抱错。
在简家被养高高大大有点傻乎乎的简固,眼睛清澈得像水一样、能把一颗心捧给别人的简固……
就要经历他经历的事了。
他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简固会为他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