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时磕磕碰碰摩擦的热,浸入水中晃晃悠悠荡漾的凉。
倒也算相得益彰。
开始是他将简固抱在怀中,慢慢地,他就缩进了简固的臂弯。
最后他俩已经不知道是谁在抱着谁了。
睡得乱七八糟的。
他忽而被热醒,身边是蜷缩着身体呼吸绵长的简固。
忽而觉着凌晨的风有些凉,身边仍是蜷缩着身体呼吸绵长的简固。
睡得像个宝宝。
侧卧着,膝盖抬起,只在身前为他留出了一些空隙。
他没法平躺,只能把脚架起,仿佛坐进了那个空隙里。
也不知道谁的腿更麻。
他又变成了在乘坐天鹅船的感觉。
总是在水上摇曳,抬起脚却又能踩到沙发背。
恍恍惚惚。
有些分不清比喻和现实的时候,他就喊一喊简固。
简固的回应是把他抱得更紧。
好像也说了一句话来着,让他什么……好好睡,辛苦了。
干什么了就辛苦了。
烦人……
这些,都是天光乍亮起来之前发生的。
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简固不再像刚喝晕过去那么缠磨人了,睡得熟了——硬是整出了一杆子把他杵到沙发下面去的架势。
甄语睁着眼睛看看天花板,又姿势别扭地看看天。
认命地想起床吧,腰上两条铁臂,牢牢地就把他给锁住了。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