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雪是一定要做成这咸菜生意的,只是并不是谁都能理解,她遂提出:“表兄若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再去别的酒楼饭馆碰碰运气,总会遇上买家的。”

她执意如此,张有承也随她去。

不用跟着,他还乐得自在呢。

沈苍雪辞别两人,抱着陶罐离开了。

别留下的张有承尚在责怪沈苍雪不懂事:“这么贵还不肯降价,人家开门做生意哪里能吃这个亏?她可倒好,人不大,心气儿却不小,我看她得到什么猴年马月才能把这坛酸菜给卖了。”

闻西陵顺嘴接道:“很贵么?”

张有承乐了:“若不算贵,你去买?”

闻西陵差点要说区区几块碎银罢了,可话没出口,一想到自己如今一贫如洗还靠别人养活,就猛地闭上了嘴。

平生没缺过钱的闻西陵,头一次尝到了没钱的憋屈。

沈苍雪这边进展也是不顺。

她孤身一人,又看着落魄,压根没有人搭理。这酒楼里头也是个名利场,向来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沈苍雪只这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裳就已经输了。有些耐性的,肯停着她吹完,但是一听价格便觉得她是在挑衅;没有耐性的,看她一眼便要赶人了。

这已经是沈苍雪第七次被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