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雪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人,四十来岁,眉眼端方,一副正派的模样,周围人又隐隐有以他为尊的架势,如此谁还能看不出来今日的贵客是谁呢?沈苍雪自有话回他:“回大人的话,草民自来便爱琢磨这些,后来又有幸结实了一位老厨子,跟他学了几招。许是有几分天赋在身吧,这两年手艺精进了不少。”
文先生笑着打趣儿:“你不钻研别的,单单钻研菜品?”
沈苍雪一本正经:“有道是民以食为天,我不过寻常百姓,又无别的长处,唯有钻研此道才有立身存活的本钱。”
陈知府见她言之有物,不卑不亢,一时又看重了几分。只是听她口音似乎并不是临安本地人,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沈姑娘也是命途多舛,一路奔波才到了临安城。好在下塘的人心善,给他们留了个落脚之地。
众人唏嘘不已。
事实便是如此,然而沈苍雪每每言及自身却并不觉得悲惨,她总觉得人要往前看,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在临安城不也过的挺好吗?
陈知府欣慰:“看来沈姑娘也很喜欢临安。”
“临安乃富庶之地,百姓乐善好施,治安更是井井有条,但凡来了便很难不喜欢。草民自打进城开铺子后,日子过得越发稳妥了。不过……只一点有些遗憾。”沈苍雪就差没有疯狂暗示别人赶紧追问她了。
陈知府不负所望,开口问她:“所为何事?”
沈苍雪心中嘿嘿一笑,到她大展口才的时候了!她方才忽然想明白了,有没有赏钱不重要,能不能给以后的饭馆铺路才最重要。尽管未来的饭馆还没成型,她依旧要早早谋划,毕竟还有个不要脸的王亥做竞争对手呢。
沈苍雪斟酌了一番说辞,道:“临安城美食众多,常听有人争论比较各家酒楼饭馆哪家的菜色出众,然而众口难调,孰强孰弱岂是一两句话能掰扯得清楚的?若能有一场比赛,遍邀各家大厨当众比试厨艺,方才可以断出高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