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仿佛被刺了一句,但也不好再追究什么,毕竟是她口不择言了。

另一头,看着精神萎靡的闻西陵,张驼子实在心疼坏了。

闻西陵实在招架不住这样袒露又热烈的关切,不自觉地底下了头。然而他一低头,对方佝偻的模样又再次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是被逼无奈顶替了张驼子儿子的身份,如今面对这番慈父心肠,总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回家之后,望着一穷二白的张家,闻西陵拿出了钱袋子,将自己还没捂热的路费交给了张驼子。

张驼子不要。

闻西陵僵硬地指派着:“收着,往后我在外挣钱就是了,你可不许出去接私活。”

一个身子都不健全的人,出去干活不是折腾自己吗?

张驼子笑开了:“知道了,知道了。”

他听得出来,儿子是在关心他。

这日回去后,黄茂宣带回来满满一车的干货。

这些天收的干笋、以及今儿临时收上来的几百斤绿豆,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车上,众人搬了半天才搬空了。

沈苍雪宝贝似的摸了摸这些绿豆。

这可都是钱啊!

翌日一早,沈苍雪便去了衙门交了定金。前去的那会儿已经将近傍晚了,然而过来交钱的商户依旧络绎不绝。

一个铺位要一贯,首尾等地段要价更高,要三贯。这美食节统共也就只有三天,三天三贯,顶得上许多铺子一个月的开销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大笔大笔地掏钱。沈苍雪前面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便是如此。对方虽然看着高高瘦瘦,到给钱的时候却格外豪爽,阔气到一口气包揽了六个摊位,且还是中间位置。

沈苍雪看他给钱的那个利索劲儿,深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