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是个切菜的好手,刀工虽比不上正经的厨子,但在寻常人看来已经算是极好了。

被崔兰问话时,四娘鼻头一酸,好一会儿才忍住了,压着酸意道:“兰姐,你不知道我在婆家实在是过不下去。”

她比崔兰年纪还小些,但看着却比外头四十多的妇人还要苍老。

“我家那杀千刀的沾上了赌,快把家底给赔干净。我起先就劝他早日戒赌,可他偏不听,反倒打了我一顿。后来我狠心同他们一刀两断了,原想要让儿子跟我一起出来,可我儿子嫌我穷,硬要留在他们家。如今我身无分文,连进城找活儿的钱都是借的。兰姐你说,咱们妇人家怎么就这么命苦?”

四娘生生哀叹,崔兰听着更是唏嘘,都是一个村的,她实在见不得四娘过的这般委屈。

就连杜喜也一边炒菜一边在骂:“沾上赌人就废了,你离的对,他们家这副德行早晚都要家破人亡。”

崔兰也安抚地搭上了她的肩膀:“你别多想,如今总归是不用在里头受苦了,日子太差劲总没有原先差劲吧。我们东家是个好性的,你若真想留下就好好切菜,旁的都不要想,也不要做,踏踏实实的才能给给东家留个好印象。”

她也言尽于此,再多的就不能保证了,毕竟是东家招工而不是她招工。

三人都留下来做了一天的活,不管是切菜还是跑堂,瞧着都不像是多复杂的,但是一天下来,三人还是累的腰酸背痛。

实在是这边生意太好了,好的叫人惊叹。

四娘看着这流水一样的单子,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