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欠了一屁股的债,昨儿那些人还上门要债了,听到陈知府试探他们家里有没有多一笔钱,汪如亮立马哭诉道:“大人明鉴啊,我家里若是真有钱的话,也不会差点被要债的人给逼死了。是不是这婆娘在外头惹了什么事儿才连累我的?我就知道这人是个丧门星,自打娶了她,家里就没消停过,连财运都被她败光了!天地良心,我们家是一点钱都没有了,方才那几位大人也已经翻过了,真的穷得叮铛响,若真有钱,以我家那家徒四壁的模样哪里还能藏得住?”

汪如亮嚎叫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人,若是这丧门星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跟我们汪家可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嚎得场外围观的百姓头都疼,谁乐意看这一家的丑事?

崔四娘接到了王亥的眼色,急急忙忙道:“大人,民妇的确没有收谁的钱,也没有替别人办事,那药,原本就是民妇东家嘱咐民妇所买,跟别人都无关系。东家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东西就是她交代民妇放的,民妇有罪,东家也不冤。”

陈知府陷入了沉思。这事到如今,更显棘手。

沈苍雪坚持:“正要藏的东西,半天功夫也查不出来,这崔四娘的娘家一样可疑。”

崔四娘迅速抬头看了沈苍雪一眼,而后对着陈知府哭诉道:“大人,民妇夫家与娘家的确清清白白,可东家却一再逼迫,究竟意欲何为?”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想让你顶罪罢了。”王亥高声喊了一句,眼下这情况,看得他眉眼舒展。

一切都他的意料之中。

王亥同周围人道:“查到现在,难道还不够明白吗,事情不就是这位沈老板所为?她自己见开脱无望,便一直攀扯他人,实在可恶。”

王亥高兴,兴旺却备受煎熬,在告发与不告之间游移不定。告的话,他的前途就毁了,吴戚虽然会给他钱,但是他也怕老爷私下报复。

但要是不出面澄清,他也怕吴戚报复。这人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有多大的来路,唯一能肯定的是,要是让沈老板就这么被冤枉,吴戚肯定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