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扯紧被子,合上了眼。
理智告诉王妃,这件事的确应该是意浓做的,可是情感上,她又不愿意相信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翌日起身,汝阳王妃到底还是下意识地走到了兰芝院。这是郑意浓的小院。
下人看到她,便要通传。
汝阳王妃制止了她们,放轻脚步出去了。
郑意浓眼底青黑,精神不济,像是一夜间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丫鬟因为不小心撒了一点水在地上便被迁怒,已经跪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了。
郑意浓不敢出去见人,借口身体不适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可她不出去,却也架不住旁人来找她。
王妃见女儿这般情况,心里了然了几分。
她屏退众人,也让那犯了错的丫鬟下去休息,独独留下自己同郑意浓。汝阳王妃许久没有好好审视自己这个女儿了,出事之前,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女儿的,可是昨日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往女儿身上引,汝阳王妃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维护女儿的名声,可是关起门来却不妨碍她质问郑意浓:“意浓,你老实告诉母妃,邓管事雇凶是不是你下的令?”
郑意浓心里一慌,可嘴还硬着:“不是我,母妃,您为何会这么想女儿?”
“邓管事的娘子是你的乳母,他们一家同你一向亲厚。邓管事之所以在府中得脸,也是沾了你的光。他们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从来没有去过外地,自然也不会同那沈苍雪结仇。这雇凶雇得莫名其妙,总得有一个人同她有仇。这府上能吩咐邓管事的一手都能数的起来,不是我,不是你父王,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