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情绪再低迷, 也察觉到了沈苍雪的不安。

她强行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强:“姑娘莫怕,我不过是想去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她脸上的哀恸不似作假,沈苍雪心软了一些, 取出抽屉中的点心。这虽不是她特意做给闻西陵的,味道确实不错, 她递过去,委婉地问道:“夫人真的不用先去医馆吗?”

“心死之人, 哪在意这点伤痛?”文夫人说下这句, 便再没有开口了。

沈苍雪越发莫名。这位夫人,瞧着好生怪异啊……

可文夫人什么都没说。

她原本在府中养病, 这些日子,丈夫回府的时间越来越少, 对她也越来越冷淡。知道她病了也不回房, 只是每每宿在书房里, 只教大夫精心照看着, 仿佛只要自己不死, 他便能继续安安稳稳地扮演一副爱妻模样。旁人也确实如此看他的,坊间如今都还一直称颂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是如何宠妻的, 宠在何处?简直像个笑话,外人哪里知道她的悲哀?

伤心的次数多了,文夫人也渐渐的心死了。可知道今日,她忽然得到消息,说自己丈夫早在十多年前便同郑钰有了首尾,甚至暗结珠胎,生下一女。如今那孩子养在京外的一栋宅子里,而她的好丈夫,每日都会抽出时间去看望自己与郑钰的女儿。

在此之前,她对这些竟全然不知。从前每每提到郑钰,文道婴都会指责她善妒,恶意揣测两人关系,可谁知道他们家竟然早就私通了!

文夫人得知此消息之后生生呕出了一口血,病情急转直下。她不知道给她传递这消息的人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或是想将郑钰拉下马,或是想让丞相府不如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文夫人还是入局了。

她费尽心思从府上逃了出来,甩开所有人,只为了求一个真相。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伏低做小竟是一个笑话。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城南的一处别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