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甘心,质问:“大人也说了,这邓管事言辞不一,他如今的供词兴许也是假的,是被人威逼利诱才改的口。”

郑意浓忍不住还嘴:“姨母,此乃公堂,说话做事可要讲究证据,你有何证据证明邓管事是被人威逼利诱的?”

王氏冷笑:“少在这儿攀亲戚,谁是你姨母?你是王家的后辈?你同汝阳王府有半点干系?腆着脸皮硬生生赖在王府里,不过是放不下荣华富贵罢了,你不嫌丢人,我还替你害臊呢。”

这话说得毒辣,一点没有给王府面子。

汝阳王妃护着女儿:“小妹,够了!”

王氏不屑:“也就只有你这个糊涂的,才会护着这么个心狠手辣的玩意儿,真是败坏家风,有辱门楣!”

这群人一个不注意便又吵开了,还将话题扯到不相干的地方去。京兆尹只能歉意地对着沈苍雪回了一个眼神,说道:“如今人证物证只指向了邓管事,他又是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重刑之下也没见他改口。沈郡主,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问他。”

沈苍雪将供词折起来,态度干脆:“不必了。”

京兆府的刑法都没能让邓管事心生惧怕,她有什么能耐让他悔过,凭她这三两重的舌头?

沈苍雪尚且没有自信能将一心赴死之人劝回。

邓管事这回是雇凶杀人,杀的还是朝廷亲封的郡主,罪大恶极,按他的罪行,该判死罪。

不过沈苍雪想着有朝一日或许还能翻案,竟然主动替他说话留情,请京兆尹暂时保下他这一颗不值钱的脑袋,等秋后再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