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姑娘跟在母亲身后,也在悄悄地观望着沈苍雪,偷看被人抓个正着后, 赶忙扯着帕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细看下来却是连耳尖都红了。

沈苍雪会心一笑, 这位陆家姑娘天真可爱,比她兄长可讨喜多了。

母女二人离开时,那位小姑娘还偷偷回头最后看了沈苍雪一眼,悄声对陆夫人道:“这位郡主真好看呀。”

陆夫人意味深长:“当初的汝阳王妃也是如此。”

隔得远, 王氏虽然听不清她们二人的话,大抵也能猜到许多, 遂乐得直笑:“这陆夫人想必是起疑心,否则她断然不会叫住我的。”

陆家人平日里便倨傲的很, 这位陆夫人更甚, 从不与不熟悉的人攀谈,今日特意过来陪着笑脸说了这么会儿话, 真是难为她了。

王氏又道:“这位陆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倘若她起了疑心, 郑意浓即便是嫁进了陆家, 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 若嫁进去了, 便是一家人了。”

“哪有那么简单?”王氏追着那母女二人的背影, 倏尔一笑,“陆家这样的人家, 比旁人更注重出身血统。”

郑意浓不是王府的姑娘,这对陆家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王氏说得斩钉截铁:“等着瞧吧,过些日子便有好戏看了。”

沈苍雪闻言,也有些期待起来。

今日宫宴结束,闻皇后那儿忙着想法子撮合沈苍雪跟自家弟弟,当今皇帝宿在贤妃宫中、对着自己新得的宝贝儿子爱若珍宝,唯有郑意浓,自打从宫里出来之后便阴沉不定。

最近文道婴同他夫人重修旧好,甚少来她的公主府,郑钰寻他寻不得,最后无奈去了城外女儿的住处等他。终于还是在傍晚时分等到了文道婴。

人一露面,郑钰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质问:“你究竟是怎么教妻的?你家那位好夫人,今日不知犯了什么疯,当众给我难堪不说,还言语暗示我与你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她究竟想做什么,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