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婴也消了火气,在女儿面前轻声轻语。只是他也深知,自己同郑钰的分歧并未消散。
入夜,文夫人从门房处得知老爷在衙门些奏书,迟些时候回来时,只是低声一笑。
她笑自己当初的无知。文道婴日日回来得迟,却从来都不是因为公务繁忙,而是舍不得她养在外头的女儿。真是父女情深啊,他们是亲父女,自己这么多年一手拉扯大的几个孩子又算什么呢?
文夫人以为自己不会心痛了,结果依旧意难平。她担心的倒不是文道婴在外还有别的儿女,而是担心今日文道婴前去见郑钰之时,郑钰究竟想要怎么对付她。
若是郑钰动手,一般人还真是防不住。
文夫人遂给娘家写了一封信,借了几个帮手在身侧,也好随时保护她。
虽然文夫人早在得知真相那一刻便已存了死志,但如今她大事未成,还不想死得那么早。
晚上文道婴回府之后,的确试探了文夫人几句。
可文夫人早有准备,含酸地说了几句,句句都在刺郑钰,简直将一个善妒的内宅女子刻画得淋漓尽致。
文道婴虽然烦,但却松了一口气,觉得对方不过是老毛病犯了,他随意解释道:“你这疑心的毛病怎么又犯了?我同她不过是公事上的往来,私底下并未有多深的接触。你只凭着臆测便公然讥讽她,对她也太不公平了。再怎么说,人家都是长公主,身份贵重,你若是真惹着了她,回头可没人护得了你。”
口口声声,都是清白。谁又能知道呢,这样清清白白的两个人,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