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说完便退开,他的神情那样烦恼,完全不会有人想到他刚刚说的是这样煽情的一番话。
这又何止若即若离,简直是在肆意玩弄明遥的情绪。
倘若明遥此时处于过去那种清醒理智的状态下,他就会发现在他身边的妻子到底有多么的恶劣,可偏偏他已经被恶劣表象上覆盖的那一层无辜所蒙蔽。
这不是抱怨,是将人诱向更深的深渊的低语,沉浸与他的柔软颓靡,惩罚他的虚情假意。
明遥给人的感觉很压抑,但有时候他的行为和他的表面相反,林织又一次错估。
车的挡板被升上,将空间分隔。
宽大的手掌贴在林织的后腰,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而做出弥补的行为。
明遥看见了上面的指痕,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让人有些心惊,却又微妙地勾出人心底的暗面。
明遥的手心很烫,热意传递,让林织的脊背也染上热度。
车子抵达了底下车库,司机识趣地没有为老板打开车门,而是径直离开。
林织从车上下来,有些苦恼地低头。
今晚要休息了,他不想明天贴着创口贴去上班。
明遥也从车上下来,拿上他特地带出来的康复训练方案纸质版,放在了腿上,和林织一起坐了电梯。
林织其实不想那么快过问明遥腿的事情,但是耐不住明遥腿上的那份文件的封面上用宋体四号方方正正地印了‘康复训练方案’六个字,他想装看不见都难。
虽然明遥还坐着轮椅,神情淡然,一言不发,但林织似乎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在说‘我可以站起来’,‘我很快就要站起来了’,‘你给我等着’这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