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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当年的事,堂兄如此大才之人,必定也会金榜题名而后名流千世,可惜如今白壁有缺,不复以往。

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十多年前的泽川,堂兄八岁,他三岁,跟在堂兄后面玩耍,一别多年,已是这般光景。

裴盛压着心里的唏嘘,神色越发肃穆,等着裴铎开口。

“不必管,放着吧。”

裴铎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裴盛有些不解其意,还是将折子压下。

这是靖州来的折子,靖州位于江南,州牧上奏言近日匪患猖獗,望朝廷派兵镇压,想来十分急迫,竟然一月上奏三封,堂兄为何视而不见?

裴铎没为他解释,心思飘到了靖州一事上。

靖州州牧与那些水匪勾结不是一日两日,时常联手欺压商户,一面加重商税盘剥,一面让水匪等着劫货,除非商人能献上七成收益,才能保证货物完好。

上个月中,他们劫掠的珍奇货物却凭空消失不见,两拨人互咬,认为是对方私吞,靖州牧倒是想剿匪,却也把事情被抖落,因此只敢上奏朝廷,而后再装作友方通知水匪,以此在中间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计策裴铎一清二楚,因为那批货物就是他藏起来的。

再乱些吧,再乱些才好出手。

裴铎如是想着,周身的气息却悄然凉了些。

裴盛低头不敢再看,虽然堂兄表现的十分温和,但裴盛却不认为他真的很好说话。

堂兄若是亲切起来,也叫人脊背发凉,他冷下脸,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正在看奏折时,他忽然听见堂兄笑了一声,并非是讥笑,而是因为某事而欢愉。

他好奇地看去,见堂兄的案头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