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知道我从不贪睡,只是昨夜做了梦,所以下来迟了。”
戚禾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些低落,让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口中所说的梦境与他的悲惨遭遇相联系。
林织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戚禾昨晚说出了他家出事的原因,在回忆时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遭遇与仇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免会睡不好。
他昨夜甚至都以为戚禾很有可能会因为无法入睡来找他,不过戚禾并没有,他已经长大了。
林织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身边貌似乖巧的徒弟有多大胆,竟然敢在青天白日将那些明明是关于他的香艳下流的梦,如此堂而皇之地表明,甚至隐晦含糊地伪装成了另一种意思,来引起他的恻隐。
林织的脚步刻意慢了下来,和前方的几人拉开了距离。
他问戚禾:“想回去看看吗?”
自从七年前他把戚禾从春沂带出,戚禾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倒是有去看过,留了人在周围。
戚府早已杂草丛生,有些酒鬼无赖想要翻墙去找东西或者住下,都让他让人弄走了,于是那里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宅。
戚禾父母的墓碑倒是有人祭拜和打扫,是戚禾父母的友人以及镖局的人。
戚禾小幅度摇了摇头,声音沉了些:“我现在无颜见他们。”
他的仇人不止一个,至少在他弄清楚那些人都是谁之前,他不会回去,他不能两手空空的祭拜父母。
“不过已经有线索了,沿着这个找下去,总能发现端倪,”戚禾的神色恢复如常,他如同孩时那般牵着林织的衣袖,说,“有师父在我身边,我一定能找到答案。”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