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炷香的功夫,马车终于在淮南湖畔停了下来。

申茶被琥珀扶着下车,出了马车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什么泛舟楼的牌匾字样,于是尽量减省着字眼好奇道:“到了吗?”

车夫听见她拖得长长的尾音,愣了一下,心想这位孙家表小姐说话还真悠哉,怪道是富贵人家,不急不躁的。

他抬手指了指,回道:“小姐,这地方距离泛舟楼还有段距离呢,不过马车进不去了,只能步行前往。泛舟楼顾名思义,就是临湖而建的,据说有一幢延伸向湖面的阁楼,专供富贵人家吃酒享乐的。您就从这条小道进去,一直走到尽头,就能看到了。”

申茶明白了,看一眼琥珀,琥珀很有眼色地替她回了句:“谢谢老伯!”

她从兜里翻出一粒碎银,递给车夫,随即扶着申茶走进一条紧临湖畔的小径。

果然是富家子弟常来的地方,进入的小径虽窄,但观景的视角却很好。

沿途可以看见湖面因结冻泛着的粼粼白光,和着湖面吹来的冷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略吹一会儿,申茶感觉到一阵发冷,停下来将大氅裹紧了一些,还将外袍上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脑袋边上是白色的绒毛,这么一扣,本来就小的脸,被衬得更如巴掌般大,白皙中透着因冷风刮冻导致的粉红,好看极了。

对面一位交错经过的贵家公子和身边小厮有说有笑。

看见申茶的瞬间,手中的扇子一顿,瞬间没了话,目光直勾勾地盯过来。

申茶仍然迈着她十分缓慢的步伐,然而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只以为她是特意这般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