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知道琥珀只是一时脾气,负面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因此没太在意,上手接过了孙婉清的梅花笺纸,放在桌上,重新拿起毛笔写起贺词。
孙婉清见琥珀被气得离开,再看看申茶写字时缓慢吃力的动作,忽地明白了,为什么琥珀对她来找申茶帮忙这么介意。
若是申茶身子正常也就罢了,可她分明做什么都不方便,自己这样贸然过来,的确是为申茶增添了负担。
她心中升起一些惭愧情绪,将仍在书写飞贴的申茶打断了。
随后伸手拿过了毛笔,放在笔架上,将梅花笺纸拿回来,说道:“我不该这样麻烦姐姐的,姐姐对我如此包容,还要承接我无理的要求。是我只想着来找姐姐打发寂寞,忘记考虑姐姐的身子。琥珀说得对,我难道不会自己写贺词不成?”
这话一出,倒让申茶有些诧异了。
她手指还保持着写贺词的姿势,眉毛微微扬起。
孙婉清没多说什么,径直出门,似乎是在满院子找琥珀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孙婉清虽然看上去像是不是人间疾苦的高门贵女,实际上同理心比府中的其他小姐要强一些。
这也能讲得通,通常向佛之人,心底还是善良的,并非不通情理,只是一时没意识到罢了。
孙婉清找到琥珀后,向她说明自己并无恶意,诚恳道了歉,转身离开了西院。
琥珀对孙府人多有不满,可身为小姐向一个丫鬟道歉,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因此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原地呆愣的片刻,心底闪过无数复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