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一直很能适应独来独往的工作环境。
主厅到新馆,中间隔了大片杜鹃花园,绕过硌脚的石子路,一阵扑面而来的油漆味。
整日通风都没散干净。
沈悠宜抬手,在鼻尖上扇了扇,想着这新馆真不是人待的地。
她帮忙把锦棠的东西收拾到这边储物室。
正午时分,太阳毒得要命。
树影婆娑,重叠在两个人上半身,在石子路上落下痕迹。
烈烈骄阳烤着每一寸皮肤,连个阴凉过道都没有。
晚来风像及时雨,吹得树叶泠泠作响。
京城的谷雨天,哪有这样的凉风。
回眸,博物馆正厅前的沥青马路上,快速驶过一辆车。
模糊的牌号,只隐隐望着车型,就有说不上的贵。
往后山空置的老洋房。
她没看真切,怀里的纸盒往下滑了滑,微微蹙眉问旁边的人:“悠宜,咱们馆内不是禁私家车吗?”
半年前的入职培训还历历在目,哪怕是工作人员的车也都得停在几公里外的山下空地。
沈悠宜也点点头。
若有所思转身,踮起脚,她只看到黑黑一角,伴随扬长而去的尾气。
卷了一圈尘土。
“应该是后山老洋房的住户吧。”沈悠宜她们私下八卦过,但就是匆匆过眼的车影。
她们连里面的人都没看到过。
算算时间,她也有几个月没见博物馆内的私家车了。
“总归是有钱人,咱们接触不到。”
有些人努力进入博物馆工作,偏偏撞上别人的起点。
这辆车,路过,都不会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