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漫长,徒步到公交站也要十几分钟。
她想到了江少珩那辆黑色迈巴赫,载她走过这段路。
斯里兰卡那晚,他们有几日没联系了。
所幸,她今天穿了平底鞋。
工作日的四十六路公交空座很多,司机师傅为了省油,空调打到最低档。
只上车那瞬间,才有些凉意。
空气中萌生阵燥热,窗外,一片赫赫炎炎的景象。
细碎阳光透过林荫道,在她腿上驻留。
到站时,她额头上的细汗还没完全消散。
熟悉的旧居民楼,保安室的大爷搬了张凳子,坐到树下躲阴凉。
大门敞开,直接绑在旁边窗户上。
形形色色的人进出。
手上攥着的钥匙被捂得发热,很久没用上的门禁卡或许已经消磁了。
几分钟后,锦棠站在贴了几张开锁小广告的防盗门前。
刚推开一条缝,就瞥见锦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堆了些瓜子壳。
“妈,我姐回来了。”抖着腿,他往沙发椅背上一靠。
锦妈手里还拿着汤勺,从油烟味极重的厨房跑出来,“小棠回来了,等着啊,锅里炖了银耳汤。”
她又匆忙回去。
玄关处,锦棠把包放在鞋柜上,环视一周,淡淡开口:“爸呢?”
“哦,跟邻居下象棋去了。”锦言懒洋洋应声。
踩着拖鞋,锦棠默不作声地拿起手机,打开和锦妈的聊天界面,转了三千块钱。
月初,她支付给家里的生活费。
银行卡的扣款信息弹出,锦棠把手机往餐桌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