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被打散, 锦棠穿着拖鞋去楼下倒水。
旋转楼梯时不时忽闪着亮白色光芒,几秒后雷声响起。
偌大的落地窗前,如墨般的树影摇曳, 伴随雨声落在耳边。
杯里是?温热的水,锦棠将手臂搁在大腿上, 她坐在沙发边。
小时候, 锦言挺怕雷雨天,她就装着胆大的模样。
哪怕每次声音一响,心不由自主地颤动, 她都努力?让自己看着没有那么害怕。
久而久之, 是?真的习惯了。
好像自始至终,她都是?独身一个?人。
锦棠那晚失眠了, 就一直在京郊别墅客厅坐到天亮。
雨势渐弱, 把一方天地冲净。
锦棠收到了博物?馆的群发消息,说是?暴雨封了高速公路, 这两天例行闭馆修缮。
沈悠宜打电话, 说想去杳霭苑找她玩。
开了免提放在一边, 混着较弱电流声,她翻了页书。
“我这些?天住在京郊。”
沈悠宜“啊”了一声, “昨天我还看见?你男朋友的车从博物?馆门前经过。”
以为她还在这边。
闻声,锦棠的指尖稍稍顿了几秒, 掐了一下指腹的软肉。
江少珩回了杳霭苑。
她没作声,沈悠宜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吞没在窗外的落雨声中?。
他最近的行程里,没有京郊别墅。
上午,韩助理来了一趟,来送藏书楼的典籍,很厚的两捆。
“锦小姐,少爷说明天带您去看展。”韩助理站在桌前,像是?传话筒,“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您。”
任务完成,他和以往一样,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