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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屈辱?

赵璴神色冰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一声。

八岁时,他还会因身上被披了一件男子的披风而心生战栗的向往,但现在,他早过了奢望自己能活得像个正常人的岁数了。

毕竟,世间衡量屈辱与否的法则只有一条,那便是成王败寇。

其余一切,都是虚无。

——

于是,即便宋照锦一再劝她不必多礼,赵璴这几日还是乖乖地早晚拜见,没有一天松懈。

却不料宋照锦从中看出了几分端倪。

“二弟这几天都宿在扶光轩?”她面色难得地有些严肃,转头去问身侧的侍女道。“他这两日都在忙什么?”

赵璴微微一顿。

是他疏忽,作样子的同时忘记了后宅中还有这样家长里短的弯绕。

“突厥来使不日便来觐见,父皇安排了些事让夫君去办。”赵璴先一步回答说。

宋照锦面上担忧的神色却并未缓和。

她伸出手来,摸索着拍了拍赵璴的手臂,安抚道:“二弟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若有什么事交给他,他定然顾不上旁的。殿下您是肯包容是他的福气,但他如今成了家,有些事不该不明白。”

说着,不等赵璴反驳,宋照锦便吩咐身边人道:“明月,派人去门外等侯爷,晚上请他来用饭。”

赵璴阻拦的话被堵在了喉头。

他顿了顿,继而垂下眼睑。

在安平侯府住了几日,他也看出这位大娘子是个平和不爱管闲事的脾气,今日难得专门请方临渊来,想必是存了教训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