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他总不至于小心眼到因为自己笑话了他一下,就又要张罗着灭他满门了吧?
——
方临渊与赵璴直到在忠顺伯府听完了戏,直到日暮时分才告辞回府。
忠顺伯夫人直将他们二人送上马车,还要目送着他们启程。
方临渊打起车帘,与忠顺伯夫人道了好几次别,直到马车驶远了,才将车帘放了下来。
他坐回马车里,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忠顺伯夫人当真热情。”
却听身侧传来了一声凉凉的嗤笑。
方临渊转头看去,就见是赵璴,正懒洋洋地倚在车厢壁上,单手支在头边垂着眼睫假寐。
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清浅得满含讥诮的弧度。
“因你是夺取陇西十八城的名将,是受皇帝策勋的上将军,她才会对你这般热情。”只听赵璴缓缓说道。
方临渊撇了撇嘴,只觉赵璴有些扫兴。
他当然知道,世家往来相交,靠的从来都不是感情,而是错综复杂的利益。
但是,同为有门楣亲眷牵绊的勋贵,他理解忠顺伯府带有目的性的殷勤。反正,只要这应酬往来之中不带算计陷害,何必在意对方真情还是假意呢?
事事计较,岂不大家都要成孤家寡人了。
他放下车帘,不想与这公狐精争辩。正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时,却听旁侧的赵璴又开口了。
“你很喜欢孩子?”他问。
“啊?”方临渊被他问得一愣,不解地转头看他。
这人怎么思维这么跳脱,什么孩子啊?
方临渊四下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赵璴忽然这么问的原因,再看赵璴时,却见他仍是那副闭眼观音的模样,慵懒平静得像是刚才那句话不是他问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