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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堪堪回过头去,就见方临渊懒洋洋地站在那儿,衣袍拖曳,雍容华贵,潇洒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滚吧。”他轻蔑地垂着眼。“再会。”

——

那仁帖木儿落荒而逃,方临渊俯身捡起刚才情急之下掷出的、用来阻挡那仁帖木儿的装饰佩剑,拍了拍泥雪。

一回头,便看见了站在那儿的赵璴。

哦豁。

半边衣裙都被浸湿了,还不忘抬起手遮挡那衣袍下轮廓有些分明的胸膛。抬起的那只手,血淋淋的,似乎受伤了。

“你手怎么了?”方临渊一边将佩剑重新悬回腰侧,一边走上前去。

“无事。”

却在他走近时,赵璴垂眼一躲,将那只染血的手藏进了袖中。

冷光闪过,方临渊看见,他手里握着一块小却锋利的东西。

血都淌下他手腕了。

方临渊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对自己也太狠了!他从军数载,也没见过谁这样把暗器往手心里攥的。

“你这拿的什么?”他赶紧去拉赵璴的手腕。

赵璴有些抗拒,却还是被他攥住了手臂,拉起来,掰开了紧握着的手指。

只见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伤口纵横,皮肉翻起,鲜血顺着他的指节直向下滴。

破碎的玉珏掉落在片片绽开猩红的雪上。

方临渊诧异地看向地上的碎玉。

“……你捏碎的?”他抬头看向赵璴。

在宫灯晦暗的光亮之下,他这才看清了赵璴此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