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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给他披衣的人。

那定然是个极张扬恣意的人,体温很热,披风扬起时,衣袖甚至扬起了一个流畅又潇洒的弧度。

那弧度擦过赵璴的肩头,在那个位置轻轻撞了下。

在冷冽的风里,他颤抖着抬起滚烫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左肩。

那儿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暖意。

他太冷了,以至于意识模糊间,竟本能地想从那里将那短暂的温暖取下,作他捱过这段夜路的一星火。

只是那夜的风雪太大,那个位置的触感早已被弥漫的寒冷吞没得干干净净。

赵璴没能碰到。

——

方临渊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他的手臂擦过赵璴的肩,在多年之前同样的位置轻轻撞了一下。

他将大氅在赵璴领口拉紧了,将他的身形裹得严严实实。

“对啊。”他说道。“我那年进宫,在太液池边见过你。”

“是冬天?”却听赵璴问道。

赵璴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你不记得了?”方临渊道。“哦,也是,你当时不知道我是谁,我给你的披风你也没要。”

说话间,梅园外已经隐约能听见禁军的声音,想必是皇上得知了此处的异动,被派来查看情况的。

方临渊连忙替赵璴将大氅束好,不忘扯了扯,确保不会掉。

也真是……如今他二人福祸相依,他快要比赵璴本人都怕他被发现是个男的了。

赵璴却在这时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方临渊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