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继三皇子之后皇上膝下第一个儿子,又是中宫皇后将近四十高龄才产下的嫡子。皇上向来宠爱,恨不得将他当做眼珠子般爱护。
方临渊这才坐回了座位上,瞄了赵璴一眼。
却见那太医正俯身去捡地上的镊子,赵璴便已然抽出了袖中的丝帕,压在手上来回一缠,便将手心的伤裹了起来。
“滚吧。”他眼都没抬,对太医说道。
太医如蒙大赦,也顾不上管赵璴这样包扎是否会令伤口恶化,俯身朝皇上行了一礼,便提起药箱退了下去。
那边,鸿佑帝哄好了赵珏,让宫女将他抱下去睡了。
没往赵璴的方向再看一眼。
“天色晚了,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不如也早些歇息吧。”姜红鸾在旁侧劝道。
教赵珏哭了一遭,鸿佑帝此时神色渐缓,嗯了一声。
姜红鸾笑了笑,又抬起眼来,温声对赵璴说道:“今日徽宁受惊,回去定要在府中好好歇歇。你父皇担心你,日后你可莫再像今日这般,独自往没人的地方去了。”
话音落下,殿上又陷入了一片无人应声的死寂。
方临渊斟酌着,正要开口替赵璴答应下来,却听鸿佑帝一声怒喝:“赵璴,你母后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方才还是温声细语的“珏儿”,此时面对赵璴,便直呼名姓疾言厉色,宛如仇人一般。
方临渊夹在中间,难受得像是被馒头片压蔫了的青菜。
赵璴仍不应声。
旁侧又传来了一声轻嗤。
“赵璴,父皇母后这是担忧你。你今日惹下这么大的乱子,父皇没责罚你已是天大的仁慈。你不领情便罢了,何必这样冷眼对待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