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页

方临渊抬了抬眼睛,问他:“你们素日如何操练, 还需向我请示?”

教头有些紧张,一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说来惭愧,他自打调任来到十六卫戍司, 还从没带兵操练过。

他搓了搓手, 正在想该如何说辞, 便见方临渊复又垂下眼去, 翻动着名册:“陛下既给你发了这份饷,想必不是为了养个什么都不会的闲人吧。”

那教头忙站直了身体:“属下明白!”

方临渊不再言语。半柱香后,校场上各处便渐渐传来了练兵的声音。

他抬手揉了揉耳朵, 手中的名册又向后翻了一页。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页上唯一一个没有圈画出的名字上,微顿片刻后,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三个字上。

李承安。

十六卫戍司副都指挥使, 兵部尚书之子。

花朝那夜他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昨日此人休沐, 故而他并没见到。

今日当值却未到岗的,除了以养伤为由递了假条的三个, 就只剩下他了。

方才方临渊才到十六卫戍司时, 便看见门口有人等他。那人递了牌子, 是兵部尚书李扶的长随, 说自家大少爷昨日醉酒, 不小心坠下马来摔伤了腿,故而今天不能来。

那长随面上多有为难。

“郎中可有说,李承安的腿多久能好?”方临渊问他。

那长随支吾半天,只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谁也说不准。

方临渊这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