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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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渊第二日仍旧起得很早。
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今日十六卫又要去北市巡查,他放心不下,很早就睡不着了。
他起了身,先去赵璴那儿看了一眼。
绢素正在为赵璴煎早上吃的汤药,松烟方送了早膳过来,正在窗下的桌上摆开。
“你今日如何了?”方临渊问道。
便见赵璴已然起了身,从床上站起时虽动作比平日慢些,看起来却很平稳。
“好些了。”赵璴说。“你这么早就要出门?”
方临渊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便见赵璴抬手指了指窗下,说道:“先吃饭吧。”
方临渊便也没跟他客气,去窗前撩起衣袍坐了下来。松烟已然给他递上了一碗粥,方临渊笑着道了谢,双手接了过来:“那日我跟你说过,他们的据点可能就在北市吧?我派了人去北市巡查,不过不大放心,还是要亲自去看着。”
赵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北市鱼龙混杂,你要当心。”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让时慎派一队人,跟着你吧。”
方临渊拿起匙来,听见他这话几乎笑出了声:“让人跟着?不必,你要真派了人来,还不知是我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我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拿汤匙搅动着碗里的粥。正盛出一匙来准备送进嘴里,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说谁,时慎?”他瞪圆了眼看向赵璴。“东厂的那个时慎?”
赵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