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微垂,像是靠人精气而活的妖一般,凑上前来蛊惑他、引诱他,贪婪地从他的肉身中一丝丝摄取他的魂魄。
一股轻柔而微凉的气息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
方临渊险些从原地跳了起来。
他并不知道这于赵璴而言也生疏而笨拙。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举动,只是在看到方临渊极其痛苦时,下意识地想要寻些办法,让他稍缓解些。
方临渊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行,不能离赵璴太近了。
赵璴似也感觉到了他通身的紧张,停下了吹气的动作,直起身抬眼看向他:“好些了吗?”
方临渊僵硬地点了点头。
便见赵璴松开了他的手腕,拿起了箱中的那卷绢帛。
“你怎会以为我要杀他?”他问道。
方临渊的脑袋一时还僵直着没缓过神来:“嗯?”
却见赵璴抬眼看他:“你怎么会以为,我要杀李承安?”
方临渊回神,有点不好意思。
可能是他小人之心了吧,总觉得赵璴不是什么好人。但赵璴素日里确实总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他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杀人,恐怕也是因此而冤枉了他。
“以防万一嘛。”他尚好着的那只手抬起挠了挠后脑,说道。
赵璴没有言语。
他确实没把李承安的命放在眼里。
他活着的唯一作用,恐怕就是牵制他父亲,但若他父亲的功用也有人可以取代的话,那留他的性命就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