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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素低头安静地退下, 掩上门来, 房中便只剩下了方临渊与赵璴两人,静静相对。

方临渊眨了眨眼,只当绢素手里的拿的是什么不可为外人道也的要紧物件, 便没有再问。

可是……

他放下醒酒汤,便见赵璴的目光静静落在了他受伤的那只手上。

他做贼似的将那只手背在身后,尴尬地朝赵璴笑了笑。

“北镇府司使在卫戍司门前等了很久, 我想着,实在不好拂人家的心意。”他说道。“我没喝几杯, 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只见赵璴的目光微微停了停,便从他的手上挪到了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 一片安静, 唯独火光在赵璴眼中跳跃, 可那双眼睛却仍旧深不见底, 像是黑沉的深渊。

“……我给忘了嘛。”方临渊被他看得心虚, 小声嘀咕道。

却见赵璴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你从前也是这样?”只听赵璴问道。

“哪样?”方临渊不大明白。

“身体发肤,为了随便的一个人,就可轻易毁伤。”只听赵璴这样说着,仍旧看着他。“对王昶是如此,对个不知哪来的锦衣卫,也是如此。”

方临渊微微一愣:“我没想过这么多。”

他这是实话。救人性命、答应邀约的时候,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哪里想的了这么多?

只见赵璴微微垂了垂眼眸,一时没有出声。

方临渊抿了抿嘴唇,又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

没生气吧?

却正好和赵璴抬起的眼神撞了个正着,吓得方临渊赶紧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