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尝甜不甜。”方临渊答道。
却见赵璴神色冷凝,提醒道:“有毒。”
方临渊吓得当即收回手来,诧异地看向赵璴。
“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他问道。“让我杀人的事我可不敢啊!”
赵璴抿了抿嘴唇,片刻才僵硬地憋出一句话来。
“观赏用的。”他说。“放窗前,好看。”
方临渊这才松了口气,单手接过了那只玉盆。
“你早说嘛。”他说。“是挺好看,多谢你啊。”
赵璴宛若自吞了一颗苦涩的相思子一般,数日手植而起、寸寸生根发芽的心意全都堵在了他喉头,不上不下的。
却在这时,日头恰从檐上升起,照在了方临渊脸上。
只见他神色很是好奇,一手拎着长枪,一手将那盆相思子抱在怀里,好奇地端详着它的模样,又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了它,像是檐下撩拨春色的猫儿,灵巧又胆怯。
赵璴喉头堵塞的那颗相思子,仿佛在这一刹那融化了一般。
融进了他的肺腑与四肢百骸,是可蚀脏器的剧毒,却又是冰消雪融的柔软。
想来相思便是如此了。
入骨相思可蚀骨血,是软刀伤人的情爱,更是深不见底的囚笼。
但这一刻,赵璴知道,自己饮下鸩酒,却甘之如饴。
第44章
城墙高有数丈, 又无落脚之处,方临渊无法立即飞身跳下,只能走后头的楼梯。
发出命令之后, 他当即回身, 以最快的速度冲将下去, 绕过了好几层楼梯的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