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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亲自来了?”只见方临渊问道。“什么情况,你派绢素他们来说一声就行了嘛。”

赵璴微微一顿。

他看向方临渊,恰好方临渊抬着头,他毫无阻碍地便看进了方临渊眼里。

仍旧是一双浓黑得鹿似的眼,里头含着两分荣辱与共的关切,却仍是亮晶晶的,半分未被损耗其中的光亮。

没有打量,没有审视,更没有怀疑与质询。

这一刻,赵璴清楚地发现了一件事。

他一路忐忑烦躁的猜想,根本没有发生。

因为……

方临渊似乎并不关心院里的人是他的谁。

高悬云端的太阳,仍旧是光耀而明亮的。

它既不会被空中拂动的尘埃所污染,也不会被蜷缩在角落里的阴暗所打扰。

他本该高兴,却发现,原来自己就是那片污浊、却微不足道的尘埃。

——

从院里取出的房契地契上,落的都是赵璴的名字,并非是卷宗上的窦怀仁。而那女子则是扬州来的,本是个官妓,前些年被赎了身,脱了贱籍,如今是官衙登记在册的良民。

房子和人都与窦怀仁无关,自然这案子也就销了。

至于那院中的孩子是谁的,也就没人关心了。

毕竟公主殿下一介女子,收留个孤儿寡母也算不得稀奇。见着徽宁公主亲自前来处理此事,又有安平侯在场,谁也没有再对这双母子提出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