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页

可他一言不发的,只是沉默,在窗前坐下之后也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只静静地低垂着一双眼。

绢素心下一惊。

她上次见到赵璴这样,还是在他十三岁时,不慎在宫宴上饮了两杯桃花酒时那次。

那是赵璴第一次饮酒,那日之后她们才知道,赵璴滴酒碰不得,但凡一饮,必然会醉。

但幸而赵璴即便酒醉,也不会有任何异常,唯一的不同,便是绝不开口说话。

她们佩服于赵璴的心性,却也知道这样的心性是怎样磨砺出的。

他对自己被发觉身份这件事怕到了骨子里,以至于醉得深思朦胧之时,也咬死了知道断不可在意识不清时开口。

以至于那一次,赵瑶和赵瑾在回宫的路上堵住他,说他失礼,连打带踹地将他推倒在了初冬时御园边覆了一层薄雪的池塘里,他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也幸而那池塘不过及腰的深浅,他自不吭声地从里头爬出来,没因此淹死。

这会儿见着赵璴这番模样,绢素也只松了口气。

幸好,五殿下即便醉得神思不属时,仅凭着本能,也不会露出分毫端倪让人看见。

于是,绢素没有多言,只替他掩上了窗子,又吩咐旁人不许进前打扰,便自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前,便撞见了神色匆匆而来的吴兴海。

看这模样,是宫里来了消息。

不过,此处人多口杂,绢素便也没有提醒他。毕竟殿下醉酒后绝不言语吴兴海是知道的,他一见便知,不需自己多说什么。

她侧身让吴兴海进去,便自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却未见门内,花窗的窗格柔软地映照在赵璴身上,他端坐在那儿,吴兴海一上前去,便当即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