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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他竟忽然想起了当年初见赵璴的时候。他将衣服披给了赵璴,却被赵璴还了回来,说这是他的东西,他不要。

方临渊记得,很久一段时间,他的愿望都是能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衣袍披在他身上,让他再不会那样冷。

到今天……他的梦想,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这错乱感也太强了。

方临渊吓了一跳,赶紧匆匆转开眼去。

想什么呢……他怕不是教江水冻坏了脑袋了。

——

方临渊片刻没有说话,待赵璴再转过头看向他时,发现他竟已闭眼睡着了。

想来也是,他奔忙一日,又在江水中游过一遭,是累坏了的。

可分明累了一日,还要纵马来追他的车。

赵璴垂眼看着他。

恰在此时,马车转过了弯去,车厢朝着一侧一偏,晃得方临渊朝着车厢处一栽。

赵璴当即抬手,挡在了他的额角与车厢之间。

方临渊的额头轻轻撞进了他的手心里。

赵璴略一拧眉,抬头看向车外,正要看那死士是如何驾车的时,他怀里一沉,继而一片温热便靠进了他的肩窝里。

赵璴的肩臂都僵住了。

仿若泥雕一般,片刻,他才找回了自己身躯的掌控,缓缓低下头去。

便见方临渊漆黑的一片发顶,倚在他怀中的模样显得乖顺极了。而他原本挡在车厢上的那只手,此时也成了环在方临渊身后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