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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赵璴,片刻都没说出话来。

方临渊一双鹿儿眼里的关切太真挚了,以至于他一腔蓄意而为的勾引,都在他这样的眼神里渐渐化开了,化成了满腔融融的柔软。

……也唯独是他了。

片刻,赵璴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好得差不多了。”

还差不多呢,又嘴硬!只怕咳了一夜吧,眼上都留了红印子了!

但是,想到赵璴素来的嘴硬,方临渊犹豫片刻,还是没拆穿。

“今日再给殿下用一日药吧。”他想了想,抬起头来,吩咐绢素道。

绢素探寻的目光又看向赵璴。

得了赵璴的首肯,她点头应道:“是,侯爷。”

方临渊打量了赵璴一番,接着又说到:“你今天也别忘了穿厚一些啊,别再吹风了。”

特选了一身薄如云烟的青色蝉翼纱的赵璴,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他抬头看向方临渊,点头说道:“好。”

方临渊这才放下心来,喝尽了碗里的粥,便拿起搁在一旁的佩刀上卫戍司去了。

却未见他身后的赵璴,目光深深地看了他背影片刻,缓缓抬手,拔下了发间的一支玉钗。

像是丢盔弃甲的败军,但这败军之将,似乎是甘之如饴地投降。

他垂眼,嘴角浮起了个柔软的、无奈的弧度。

是个看不见媚眼的小瞎子……

也好吧。赵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