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踏上阶梯,不忘朝着门前候着的侍女笑着打了招呼。
他一入前厅,绢素便对他说殿下还在内间,请他入内之后,像往日一样替他们屏退下人,关上了门。
听着里头半天没动静,方临渊绕过了屏风去,抬眼就看见赵璴正坐在桌前,取下了灯上的琉璃罩,正在火焰上烧着一封信。
听着他进来,赵璴略一抬眼,平静地对他说道:“饿了就先去用饭。”
纸张被火光引燃,屋里的光影当即跳跃起来。
火光滚烫地照在赵璴脸上,方临渊当即看到,他的神色不对劲。
冷漠,阴鸷,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他小心地凑上前了两步,问道。
只见火光里的赵璴神色未变,片刻之后,似乎稍稍缓和了眉眼,抬眼看向他:“没什么,一点陈年旧事。”
说着,他将整封信朝着灯烛上一丢,不等火焰消减,便将琉璃灯罩扣了回去。
火光疯狂舔舐着灯盏,看上去像张牙舞爪的鬼魂。
这哪里是没事的模样。
但见他神色不好,方临渊便也没敢再提,跟着赵璴去了厅中坐下,拿起箸来悄无声息地吃饭。
气压太低,以至于他夹了一块酥饼,吃起有点味苦,也没好问赵璴这是什么做的。
他只自己磨蹭着,半天也才吃了一半。
能让赵璴不高兴的,会是什么事啊?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乱子,还是他的计划碰到了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