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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发给时慎的,要尽快查明北方动乱的原因,存留证据,才能在方临渊平乱归来之后分说清明,而非让他一个人承担罪责。

另外两封是发给他手下的大臣,一个是言官,一个是寒门,皆是他在暗中养了多年的,不露痕迹,明面上都是桑知辛的人。

而前去平乱失败的,是苏尚书的门生,也就是三皇子一党。

在他的授意之下,明天一早,朝堂之上的桑党便会借由弹劾此人,攻讦苏党,旨在于桑党内忧外患之际,让自己的政敌也受一击。而苏党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毕竟民生有变,户部也首当其冲应该承担责任。

明天的朝堂,必然会你来我往地混乱起来,之后三至五日,绝对无法平息。

这样,污水泼来泼去,泼得双方张牙舞爪,也就落不到方临渊的身上了。

赵璴手下一张信纸写满,墨迹未干,便摊开在了旁侧的桌角上。吴兴海双手捧起信纸,便替赵璴将信纸放于香炉之上过过香火,以至于存留下赵璴的标记。

“刚才是谁来?”赵璴抬手,拿起了最先写好的那一封信。

“回殿下,是扶光轩的小厮,来向殿下禀报安平侯离京之事的。”绢素说道。

只见赵璴点了点头,又说:“你别站着了,去取我外出的衣服来。”

绢素一愣,不解地看向赵璴与吴兴海。

便见吴兴海抬头看过来,生得阴恻恻的那只独眼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是。”绢素连忙应声。

而桌前的赵璴,将那封信从头至尾地读了一遍后,将其装入了信封之中。

“我最多走三日。”只听赵璴说道。“京中各处皆交由你,对外只说我生病。”

“是。”吴兴海低头道,犹豫片刻,又问赵璴。“殿下只带朱戊几人?漕运上头还有些人可用,殿下都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