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赵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方临渊虽然尚未直说,但他外出审讯一遭,还能是因为什么事?
逃离行伍的兵将,落草为寇,却偏如江湖好汉一般行着惩恶扬善的事。
那将他们逼上山去的,一定是连他们都无能为力的恶。
他知道方临渊一定见不得这些。
他见不得事有不公,见不得冤屈不平。因为他就是明明高悬的朗日,如何能见这样的阴私污浊呢?
“事有冤屈,我看见了,只觉自己不能不管。”只见方临渊又开口了。
他的神色是坚定的,但坚定之中又生出了两分迷茫,以至于他看着赵璴,那眼神干净中透着些无助的可怜,让赵璴的心都在跟着颤。
“但是今天受审的那人问我,若是天上的事,我能不能管。”只听他问道。
“赵璴,这算不算僭越?”
赵璴的手指也微微一颤。
他比万物都要高洁,于他而言,什么事能算作僭越?
唯一的僭越,便是肮脏的蛇鼠与丑恶的鬼怪不能藏好自己的身躯,要让他们的罪孽被方临渊看见,脏了那双干净的眼睛。
“不算。”只听赵璴毫不犹豫地说道。
方临渊都因他的笃定而生出了些怔愣。
“我……”
他正要解释,却见灯下的赵璴看着他,开了口。
“既是天上的事,那便是日月,是星辰。乌云蔽天,任何人见了,都有伸手管一管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