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闻言点头说:“既你成竹在胸,那我就放心了。”
“对我放心?”赵璴偏过头来看他。
“对啊。”方临渊不假思索。“怎么啦?”
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活像偎在猎户身边而懵然不知的兔子。
便见赵璴轻轻地笑了,并没提醒他,自己本质上与这些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与虎谋皮罢了。
毕竟抱着兔子的猎户,打算收起柴刀从良了。
“没怎么。”他说道。“喝茶吧。”
他说着话,手微微在桌沿上扣着,一声一声,很轻很慢。
无论京中的匪徒是谁派来的,那些贪墨粮草的将领又是谁的人,对于他来说,都不是坏事。
朝堂上的势力已有三四成由他的把控,京中的船厂与商号,也替他养足了可用的人。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分而化之。
这两派的官员,都有在朝堂之上结党的资本。桑知辛深受鸿佑帝的信任,如今即便势力受到了重创,但自己却基本撇清了关系,尚且仍是鸿佑帝跟前的红人。
而另外一个,赵瑾,在赵珏长大成人前的这十几年,都会是鸿佑帝唯一一个可用的儿子。
他们两派对立多年,即便厮打也旗鼓相当,也是因着背后都有鸿佑帝的撑腰。
鸿佑帝心知肚明,他在控制着双方互相制衡。
而赵璴清楚,他现在只差抓住一个契机,击溃他们其中一方的信任,打破他们的平衡。
他手中仍捏着几张底牌,鸿佑帝的,赵瑾的……还有他那位最宝贝的孩儿赵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