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暨当即笑着点头,恭敬道:“辛苦大人了。”
方临渊从他的眉梢隐约看出了得意。
说着,他转头看向方临渊,笑着又道:“说起来,充州那些,也不过是几个胡言乱语的匪徒罢了。逃兵嘛,原本就是贪生怕死,如今扯出这样离奇的谎话,也不过是想从大宣的律法之中谋一条生路。”
他神色宽仁,方临渊却不为所动,只是说道:“究竟如何,想必衡大人再查几日,才能有结果。”
谭暨当即点头,连连应是。
——
衡飞章随行的官员替他抱起了账册,谭暨便恭敬地将他们送出主帐。他们今日刚抵达兖州,风尘仆仆,此时需先回到住所,歇息修整。
谭暨还打算送他们,却被方临渊拒绝了。
“我们随处转转,谭将军先忙吧。”他说道。
谭暨见状,也没再坚持,只将他们送出了主帐外。
衡飞章与方临渊一道朝着住所走去。
走出一段,周围再没有旁人,衡飞章终于沉下了神色,两步上前,对旁侧的方临渊说:“他们的账目做得极其明晰,绝不是一日之功。只怕单从账目上,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方临渊转过头去,正好能看见校场上的兵将操练。
齐整而熟练,亦不是匆匆摆出来给他看的花架子。
这也是寻常。毕竟兵部在上,每年都会派遣不同的官员前来考校,谭暨不会、也没必要在这种考绩上贿赂官员,来换取士兵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