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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紧不慢地一边在军中佯作审问地巡查了多次,一边跟进着衡飞章查账的进程。待到账目快要查完、军中流言也甚嚣尘上之际,他一脚踹开了谭暨营帐的大门。

里头的谭暨被他吓了一跳。

抬头看来,便见营帐外明亮的日光之下,高挑的年轻将军就站在门外。光亮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尤其好看。

门扉被踹得微微晃动,扬起了细细的尘埃。

他踏着尘埃大步走进了营帐当中,紧盯着谭暨:“我倒是不知道,谭将军竟惯爱在背后扯口舌。怎么,那日我让你上表奏呈圣上,你不敢是吗?”

他眉目凛厉,谭暨一眼看出,他是为了军中流言来的。

哟,看他这几天镇定自若,原来是因为流言还没传进他耳朵里啊。

谭暨打量着方临渊,面上不显,心下却得意起来。

他就知道这样的年轻勋贵,什么功名本事,不过都是吹捧出来的罢了。

要是不靠荫封和女人,这样的公子哥能建什么功勋?

“哎呀,将军,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对上方临渊的逼视,谭暨这样说道。“我扯了什么口舌,还请将军明示啊。”

他心下轻蔑,面上装出的恭敬也比往日敷衍。

方临渊不动声色,眉目微沉,将他眼中的得意全都看在眼里。

这位谭将军只怕一把年纪了也没打过两场仗,统领三军的人,竟连骄兵必败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眉目一扫,继而懒洋洋地继续演戏。

“石浦巷。”他说。“还装糊涂?”

便见谭暨一脸恍然大悟:“那日的事呀?将军,是谁往外说了吗?我毫不知情,还请将军明鉴!”

说着,他匆匆站起身来,将方临渊往主座上让:“将军可有问问?那日末将也带了几个属下同行,街上又人来人往,难保不会有人将将军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