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军没跟您说缘由吗?”谭暨试探道。“您二位毕竟都是皇上委派的钦差,账上的事情您又比方将军懂得多些, 想来商量着办是最好的。”
他言语温和,眼里却带着试探,谨慎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衡飞章的反应。
却见衡飞章按了按眉心, 停顿片刻,对他淡淡一笑, 说道。
“将军的安排,我等无名小吏自然无权过问。”
这是内讧了?
谭暨看向衡飞章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却见衡飞章似乎自觉失言, 手下一顿, 继而飞快地冲他笑了笑, 说道。
“我说笑的, 谭将军。”他说。“方将军早得了陛下的指示, 我只听命行事,别的不管。谭将军若有什么疑问,只管去问方将军吧。”
说着,他便起了身,一副送客的姿态。
还真是内讧了!
谭暨心下一喜,没想到这么大的疏漏应付起来竟这样容易。
想来也是。他这几天观察下来,方临渊的确没什么本事。空有一副光耀的皮囊,其余剩下的,便只有满身装模作样的手段。
衡飞章毕竟是个文官,桑大人送来的消息还说,这人迂腐之极,别说方临渊这样初来乍到的武将,便是京中同僚他也鲜少来往,自然不会与方临渊沆瀣一气。
这人心隔肚皮,方将军耀武扬威的时候,可忘了往身后看看了。
谭暨不动声色,一边随着衡飞章送客的姿态往外走去,一边笑着安慰衡飞章,说他这几日操劳,既方将军包揽大权,衡大人便可少操些心,好生休息两天了。
衡飞章不置可否,仍一副不党不群的迂腐姿态。
谭暨便也懒得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