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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读了两本破书,连这词都知道。”谭暨笑着,不轻不重地斥了他一句。“僭不僭越的不是咱们说了算,那得听皇上的意思。”

“全是将军教得好。”那兵士点头哈腰。“那过两日方将军要看演练,将军给他看吗?”

谭暨轻飘飘地嗤了一声。

“看呗。”他说。“他要惹是生非,咱们也不用拦着。”

——

方临渊出营片刻,确认身后无人跟从之后,便拐去了那片沙枣林中。

接近戌时,外头的晚霞渐渐沉下了山去,林中一片黑沉,只有枝叶间的鸟叫与虫鸣,显出这林中阴森森的一片。

方临渊却全然不怕。

时值秋天,正是沙枣成熟的季节。他一手捏着准备给赵璴的信封,一手懒洋洋地伸向枝头,挑挑拣拣,没一会儿便摘了一把圆润的果实。

这挑沙枣的本事还是他兄长教的,挑来的果子都是熟透的,又糯又甜,最是好吃。

他随手丢了一颗入口。

就在这时,细微的响动从方临渊身后响起。

他回头,便见是个通身黑衣的死士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恭敬地跪下身去,说道:“属下参见侯爷。”

这便是赵璴的人了。

“起来吧,不必多礼。”方临渊两口将沙枣咽下,又随手将剩下的那一把满满当当地揣进了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