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似还拼尽全力地挟制着那个杀手首领。
方临渊的眼眶忍不住微微一热, 却仍记着自己不能叫出赵璴的名字……即便那两个字就在唇边,脆弱却又滚烫。
他嘴唇轻轻颤了颤,再说不出话来, 只能默然地飞身上前。
赵璴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 回过了头来。
月光将他的肤色照得尤其白, 身上大片的血鲜艳而温热, 使得他的模样脆弱如脆弱轻颤的白花瓣。
他默不作声,只在赵璴身侧俯身跪了下来,一把撑住了他的身体。
“……既受了伤, 为什么还要追人!”
再出口时,方临渊的声音已经哆嗦得厉害了。
他也能感觉到赵璴身上冰凉的衣料,和黏腻滚烫的血。
方临渊又说不出话了。
他不再吭声, 只从自己衣袍上一把扯下一大片布料,沉默而熟练地替赵璴先行包扎伤口。
他知道此举可暂且为伤口止血, 让受伤的人更安全,却也知这样止血是有多痛。
他不吭声, 手虽发抖, 却稳而利落, 怕赵璴在自己的手中又额外多承担痛苦。
这便需要他集中足够的注意力, 可他偏生被赵璴此时的模样乱了心神, 以至于眼中心里除了赵璴肩上的伤外,再看不见其他。
于是,他便没发现自己此时与赵璴的距离有多近,也没看出赵璴微微怔愣之后,专注在他脸侧的眼神。
他的手臂几乎将赵璴的整个肩背都圈住了。
片刻,他裹好了赵璴的伤口。
接下来是包扎伤口最痛的一步,只有结打得足够紧,才能阻挡鲜血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