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偏很想见赵璴,倦鸟投林似的,又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要见他。
他撑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想来想去都没得到答案。
赵璴也不催他,只与他安静地相对而坐,手下点茶的手艺平稳而娴熟,像是月色里静静吹过的风。
片刻,他听见赵璴开了口。
“无事。”只听他说道。
“无论什么原因,都好。”
——
衡飞章等人还没回来,但因牵涉过广,又事涉当地大员,圣上严令速查,因此快马急报的信使一趟一趟地回京,审理结果与相关证据也不断地往京中发回。
去年年荒,各地有不少府衙都出现了税收与钱粮出事的案子,也处理了不少官吏。
兖州就在其中,但共革除了三名官员,江华清与谭暨都没被牵扯分毫。甚至当时还不是知州的江华清因此而升迁,成了总领兖州府的第一大员。
而这便是他动的手脚。
据江华清交代,他这两年便与当地乡绅大户有所牵扯,收受贿赂之后,再用以打点各路官员,进而陷害上峰、加官进爵。
而他升官之后,与乡绅的勾连便更深。此番哄抬粮价、贩卖库帑之行,便是他们共同牟利之举。
鸿佑帝很快便派锦衣卫、东厂与大理寺处置起那些与他勾连的京官来。
令人意外的是,与江华清勾连的京官大多都是寒门出身的清廉官吏,府中大多家徒四壁,搜都搜不出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