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缓缓地将方临渊顺进了怀里。
细腻柔软的锦缎罗裙将利落劲瘦的窄袖曳撒笼罩起来,而在那之下,是缓缓靠在一起的两具高挑而紧韧的身躯。
将方临渊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方临渊的脸埋进了他的肩膀里,安静、低沉却显得很乖巧,像是没进了赵璴的心窝深处似的。
片刻,他听见方临渊的声音闷闷地从肩颈处传来。
“该当是我安慰你的。”他说。“你为了我,挨了你父亲的打。”
那人于赵璴而言,实在称不上是父亲。
赵璴不在意他,更不在意你来我往的权力争斗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巴掌。
但现在,他抱着这样一个人,怎么还能想得了这么多的事情呢。
“不怪你。”他抬手,一手揽着方临渊的肩背,一手在他的后颈与背脊上缓缓地顺着。“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他怎么能打你?”却听方临渊又说道。“分明做错事的是赵瑾。”
……笨蛋,怎么还在替他与豺狼计较得失呢?
“他们会付出代价,虽不在今日。”赵璴的声音放得极柔,像是在罗帐之下与谁讲睡前故事一般。“你不必怕。”
方临渊摇了摇头,似乎是要告诉他自己没有害怕。
但接着,他肩背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埋在赵璴怀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接着,赵璴看见,他缓慢而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从很近的距离看向他,其中有两分大梦方醒的赧然的慌乱。
“我……我只是一时担心……”他说着,便要撑着赵璴的胸膛起身。“我知道你是男子,我没想……”
睡前故事刚讲到一半,这会儿的赵璴可不想再与他作什么小心的试探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