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遍地,也只剩下了赵璴的一双眼睛。
他看见赵璴轻轻地笑了。
很轻的一声笑, 却勾得他腰椎发麻, 让他整个身体都要跟着软下来。
接着, 赵璴撩起他发丝的指节, 轻轻抚过了他的脸颊。
“好了,走吧。”他听见赵璴说道。“再晚一些,就要赶不上开宴的时辰了。”
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似乎在埋怨开宴的时辰不合时宜, 又似乎在嫌弃自己繁复的罗裙与嫣红的唇脂将他圈住,令他除了这清浅的一抚,无法再做旁的事。
方临渊的脸轰地红了起来。
他匆匆后退一步, 这回,赵璴没再强抱着他。
而是抬起了手来, 平缓而有条不紊地替他整理好了衣袍,扫清了上头的褶皱。
方临渊的脑海却已然混沌成了一片。
赵璴刚才说什么?他待他好……什么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答案呼之欲出。
一直到回到了席间, 行礼祝词之后在案前坐下, 方临渊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 便见身侧的赵璴姿态安静娴雅, 对上他目光时, 还淡淡地一笑。
相敬如宾的姿态里,却有种道不明的情愫蔓延。
他一定真的在做梦。
眼前这样的场景,他不是没有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