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笑出了声。
“吓病?”他道。“被姜红鸾吓得?”
旁边的方临渊轻轻拍了拍赵璴,小声提醒道:“逝者已矣。”
吴兴海目光一顿,不由得看向赵璴。
可是,素来冷厉而睚眦必报的五殿下,却非但分毫不以为忤,反倒真就收起了笑容,淡淡对吴兴海说:“知道了,下去吧。”
……怪事。
吴兴海只觉赵璴陌生,却也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我确实没有想到。”房门掩上,赵璴偏过头去,对方临渊说道。“她该比我清楚。皇帝看重声名,那个公主也没有死。她若恳切相求,拿多年情分相要挟,等皇帝冷静下来,还是能留下她一条命的。”
方临渊闻言,若有所思道。
“或许……她不想这样活着吧。”
赵璴看向他。
“她会做出这样大胆的事,该是心有野望的人。”方临渊说。
“再有什么野心,也不过是在他手底下过活。”赵璴凉凉笑了一声。“就算他死了,算计到这一步,也不过是为了夫死从子罢了。”
“她没有先皇后娘娘那么勇敢。”方临渊说着,微微一顿。
宅院宫闱里的女子总共也不过那么方寸的天地,与男儿相比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敢于挣扎而出的确是勇士,可谁又有资格责怪被囚于不公中的人,挣扎于现世的规则,是因为她们不够勇敢呢。
“又或者,她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力,直到最后关头,才为自己痛快了一回呢。”方临渊轻声说道。
“你猜到了?”赵璴问他。
“毕竟要将人吓病,也不是那样容易的事啊。”方临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