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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前些日……办差不大小心。”那太监不敢多说,只隐晦地说道。“陛下也有心教一教他。”

赵瑾笑着打量了林子濯两眼,便没再理他了。

这锦衣卫为他父皇重用的时候,也傲得不可一世,他的人,不少都被这林子濯铁面无私地查过。

如今如何?他以为自己是天子近臣,到头来,不跟后宫里那群失宠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么?

赵瑾轻蔑地从他身上挪开了目光。

人嘛,费再多的功夫都是赢不了天命的。尊卑、贵贱,那是刻在骨血里头的,便是花再多的力气去爬,又能爬到哪里去?

他就不一样了。

他的命数,是他父皇都无法否认、无法更改的。

那是最高贵的、亦是独属于他一人的血脉。

在这血统面前,便是他父皇的喜恶都没有用处。他再喜欢赵珏有什么用?

那可不是他的种。

他唯一的种,是那个他因忌惮而杀死的女人留下的。

他母妃的血脉,命中注定要坐上那高不可攀的皇位。

赵瑾凉凉地笑着,昂首挺胸地踏入鸿佑帝的寝殿,宛如他才是那里的主人。

——

鸿佑帝的汤药喝了一半的时候,外头的太监来报,说三殿下候在殿外,要为陛下侍疾。

鸿佑帝脸上没什么反应,看上去辨不清喜怒。

他在龙床上坐起来,抬手推开了宫女送上的金匙。

“陛下……”那宫女犹疑之间,见鸿佑帝摆了摆手。

这便是不喝药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