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的确进犯了玉门关,朝野震动,朕召来议事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要你去平乱。”
鸿佑帝似对他的愚笨有些不耐烦了。
“可朕从年初将你留在京中,就没打算让你再走。不过朕思前想后,突厥人的确怕你,那个那仁帖木儿,见你一回,就俯首帖耳,连造次的话都不敢再说。”
“所以,朕就派了林子濯去。总之突厥进犯的不过玉门关一地,骤然进犯定然也只是试探。只要让他扮作是你,到达陇西,突厥就会被吓退,待当地守将重新守好玉门关的城门,他就可以回来,你也就可以回府去了。”
方临渊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
是啊,突厥沉寂了一年,贸然进犯,自然是以试探为主。
可凡有战,便没有能保证必胜的。一旦玉门关被破,一旦林子濯被发觉出异常……
这一城一地的边民,对鸿佑帝而言就这么无关紧要吗!
那边,鸿佑帝神色轻松,甚至朝着方临渊笑了笑。
“林子濯这件事办得倒是好。之前从朕知道他与你相识之后,让他替朕多盯着你些,他就不情不愿的。带回来的话,全是在夸奖你。”他说。
“朕自然知道了,你是个好孩子,不过也难免担心,他若为私情所扰,对你心软太过,那实在当不得锦衣卫的差使。”
……原是这样。
难怪林子濯之前总与他说些似是而非地、叫他老实办差、安心听命的话。
他早就试图提醒他,不要横生是非,让他谨言慎行……
方临渊浑身冷彻。
他这一年,在上京城中自认来去自如,却不料从始至终,他都活在监视与控制当中。
早在他回京之日起,原就有巨网笼罩在他的头顶。人都道他是陇西神将,是卫青在世,却不知于君王而言,他不过是只喙爪尤其尖利的猎鹰罢了。
他生怕他野性难驯。